【绿红】【Halbarry】Little Warrior 07

Barry是惊醒的。倒也没做噩梦，就是朦朦胧胧有了意识，下一秒脑子就被“卧槽迟到了为什么Hal没叫我”刷了屏，瞪着闹钟大概有十几秒钟，才兜兜转转地回过神，想起来今天是周末。
松了口气的小法证官又一头栽进枕头里，扑腾两把安静下来，一摸手边，空空如也。
“Hal？”
“嗯？”
微弱的回应在门外响起，Barry好容易挣脱了回笼觉的诱惑，挣扎着爬出被窝：“Hal，你不睡了吗？”
“我……”
Barry没明白对方的踟蹰，迟疑着找到拖鞋，走出门外迎他：“嘿，”小腿传来微弱的碰撞，他蹲下身扶上男孩的肩膀，“怎么了？”
“我……”Hal团起眉，苦着一张小肉脸，“我不太舒服，Barry……”
Barry疑惑地摸摸他额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孩子发烧了。

“这是冬天，小孩子很容易生病的。”Caitlin叹着气，半恼火半安抚地告之他们队长，“再怎么样你也没必要把实验室大门卸了……”
“什么时候S.T.A.R.开始关门了！？”Barry很暴躁，脚掌不安地扑打着地板。
“没人的时候。”队医白他一眼，给男孩敷了张冰贴，“半夜踢被子了对不对，小勇士？”
“才没有……”Hal虚弱地嘀咕。
“嗯哼？”
“拜托，我身边跟着闪电侠呢，他可是世界上最黏人的抱抱熊。我连他都踢不开我怎么踢被子？”
“我才不——我没——你才跟我睡多久！？”Barry红着脸抗议。
“足够总结出一套‘闪电侠陪睡指南’了。”小Hal“嘿嘿嘿”坏笑，“想听听吗？以后我可是要收版权费的。”
“……Cait，喂他吃药。”
“不！”
“你不烧了是不是？”
“烧着呢。可难受呢。”Hal瘪着嘴伸出两只细胳膊，晃晃，“Barry，要抱……”
“那你吃药。”
“要抱……”
“听话，吃药。”
“抱抱……”
“……”
Barry带着一脸皲裂开了表情无语地消失再出现，刚稳定了身形就把落家里的GL320拍他怀里：“喏，吃药吧。”
Hal笑嘻嘻地把飞机收进怀里：“不吃。”
“……”
Caitlin喷笑。
满脑袋青筋的Barry见他脸挨着玩具，烧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小模样，又禁不住心软：“你……算了，老老实实睡一会儿好了。”
“唔……”Hal蹭蹭尖尖的飞机头，“不许趁我睡着了偷偷给我打针。”
“由不得你。”
“作为长辈不能这么言而无信！”
“作为小孩要老老实实听长辈的话。”
“不打针！”
“不行。”
“不要打针！”
“再胡闹就让Cait给你打吊瓶。”
“嘿，你在引导一个孩子对我产生忌医心理！？”Caitlin抗议。
“我永远不会拒绝这么可爱的姐姐。”Hal语调绵软地说。
Caitlin捧心：“噢Barry～你看看他～”
“……萌碎了你过会儿也得给我把针扎进去。”
“不你不能！”
“不我可以。”
“我乖乖吃药好不好QAQ”
“那你吃啊。”
“……那你保证不给我打针。”
“看情况。”
“……我再也不相信大人了！”
“那正好——打针吃药。”
“你是世上最糟糕的妈妈！”
“……飞机还我！”
“不！GL320她爱我！”
“我也爱你。”Barry憋着笑走过去揉揉他汗湿的头发，“听话，吃药。”
鼓嘴泪目皱鼻子。
Barry偷偷摸出手机“咔嚓”了一张：“给你买小熊糖好不好？”
Hal眨眨眼：“用伏特加泡着放冰箱里冻过的那种？”
“……烧死你，100℉还浪。”
“我理论上已经成年了！”
“免疫系统还是个小屁孩，不然会没冻没伤的发烧了？”
“又不是我能控制的。”Hal不服气地回嘴，“我的身体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Barry僵住了。
“……Barry？”
“……”
男孩瑟缩了一下，迟疑地伸出一只手，拽拽他袖子：“Barry，Sorry？”
“……”
“我……”Hal慌了，“我、我错了，我不是……”
“……”
“……我吃药好不好？”
“听话——吃完老实睡一觉，体温还控制不了就打吊瓶。”Barry灿烂地笑着在他手心塞了两颗药丸。
“……”
“乖，吃完有糖果～”
“…………”
Hal嘟着嘴瞪了手心一眼，又瞪了Barry一眼，凄惨地看了忍笑忍得快抽抽的Caitlin一眼，满怀视死如归地将胶囊往嘴巴里摁了进去。
……
“你其实真的在担心，对不对？”
Hal吃过药就磕磕巴巴地睡熟了。Barry坐在他手边坐，握着他一只袒露的手腕，出神地看着那张稚气的容颜。Caitlin说这话让他抬了下眼睑，随即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小心地将孩子的胳膊裹回被子里，起身拍拍女人后背示意她跟他出去。
“他是Hal。”
Caitlin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意外：“他们真的太像了。”停了半拍，“虽然我更期待你说他是你们的孩子。”
“你不是一个人。”Barry自嘲地笑道。Caitlin安抚地攥了攥他的肩膀：“怎么回事？”
“一个意外，他被分成了两部分。一个是无辜的孩子，另一个……”Barry隐忍地用鱼际按住眼睛，“他们的肉体是互相感应着的。”
“你怕另一个Hal出了意外？”
“你不怕吗？”
“Barry，那就是普通的重感冒。”
“你不能保证这个。”Barry姿态警惕而疲惫，“你不能因为他看上去没有受伤就……”
“Barry，”队医语气严厉，“看着我。”她捧着他的脸，对上那双饱含伤痛的眼睛，表情蓦地柔软，“天，Barry……”
“我很抱歉，Caitlin。”他喃喃着，“我一直不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法公允客观地看待他。他还是个孩子，他也是Hal，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感觉就像、就像……被背叛了似的……”他挫败地垮下来，“我真的没法适应这些。”
“Barry……”
“为什么他会选择我？”Barry转过脸脱离了她的掌心，“蝙蝠侠，超人，甚至绿箭……谁都好，他们都带过孩子，可为什么是我……我是最没法看着他受到伤害的那个……”
“所以才应该是你啊。”
“他们都觉得我肯定能好好照顾他。”Barry蓦然愤慨，“但他们都忽略了是Hal选择的我——我是‘被’选择的，这是个小孩子的决定。他们怎么能任由一个小孩子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
“小孩子的意向是很重要的。”Caitlin点点头，“你的Hal是直觉系动物，还记得吗？”
“就是这个。”
“？”
“Hal选择我，因为他看出我不在状态，看出我在担心，他想安慰我……该死的，他才十岁，他跑过来牵着我的手想安慰我……”Barry抓着头发，“现在他发烧了我却只能知道让他多喝热水按时吃药……”
“普通的感冒而已，好吗？”她的声音责备又宠溺，“毫无预兆地生病了，拖泥带水地痊愈了，家长们着急上火地跟在屁股后面监督着，提防着再出什么岔子——这就是带孩子。”她爱怜地揉揉他后颈，“会过度反应很正常，你现在是他的监护人，你要对他负责任，你被允许过度反应。”
“这是不专业的。”
“我怀疑就算是蝙蝠侠在面对同样的状况时还能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的情况更严重。”Barry咕哝着，“他的那位是氪星人……氪星人发烧了可能要世界末日……”
“我发誓他会不会着急上火跟地球的安危没有关系。”Caitlin无奈地笑笑，“你看，我不明白你们联盟的那一套，那些破事比无赖帮要难搞多了……”
“的确。”Barry勉强地笑笑，“可那是Hal……”
“最伟大的绿灯侠，灯团团长，来来回回死而复生，可能都已经被死神拉进黑名单——这些还都是你告诉我的。”女孩半开玩笑地说，“他可没那么容易、也没这个功夫生这种小病。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病法。床上那一小只可还有力气跟你犟嘴呢。”
“小没良心的。”Barry翻个白眼。
“想想看，既然他们肉身体验是共享的，也许这时候那个大的正瘫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骂街呢。反正是没有性命之忧。”
“……”噗。
Caitlin笑笑：“好点了？”
“谢谢你，Caitlin。”Barry真心实意地说。
“不客气。我这是医者仁心。”
“一会儿别忘了给他打针。就算他扁嘴的样子再萌再可怜也不行。”
“真是个严厉的妈妈。”
“Caaaaaaaaaaaa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