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红】【Halbarry】Little Warrior 完结

小的那只看向大的。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怎么，太快进入正题不习惯吗？”
〔……不。〕他温柔地说，〔只是很惊讶。〕
“嗯哼？”
〔一个孩子可以这么勇敢。〕
“你看，毕竟，当一个人最大的恐惧就在眼前发生……”
〔世上剩下的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
小Hal回以他心领神会的微笑：“我绝对会以为你是我灵魂伴侣——如果不是先见过了Barry。”
〔……感同身受。〕黑灯干巴巴地说。
“我可是被绿灯戒选中的人——确确实实地选中了啊，你看。”小孩得意地摇了摇戴着戒指的手，突然落寞地塌下肩膀，“它是来找你的，对吗？”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因为我一直都这么勇敢！因为它一直没有出现！因为你来阻止那只黄蜂……”
〔……Sinestro。〕
“我听Wally叫了你整整两个月萤火虫。”
〔……好吧。很公平。〕
“……你出现了它才出现的。”小孩丧气地转着绿色萤石做成的戒圈，“所以……怎样？它打不过黑灯？找我做中转吗？”
〔不是。〕大人叹了声，〔不是的。你看，Hal……〕他挫败地按上额角，〔天，这真诡异……〕
“你不必太纠结。”小Hal固执地说，“我反正也快消失了。”
〔……我很抱歉。〕他紧了紧手掌让孩子转过身，自己慢慢蹲了下来，与他面对面，〔我试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尝试……〕
“没关系。”他皱起脸，“你就是我。我的童年也是你的童年。没有你就没有我。而我、我比你多了这三个月，你比我多活二十年——你的那份比较多。你的生命算数。”
〔没有谁比谁更值得活下去，孩子，只是……〕黑灯斟酌着，〔你的躯壳，它不是真的。初灯或许很厉害，但他不是存在之灵。我花了些时间想明白这一点。〕
他抚上孩子脸颊。
〔当我看到你，我察觉我可能得到了一个机会、我可以重新开始，还给世界一个更纯粹的Hal Jordan，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不对任何人抱有亏欠。我可以安心地走，因为黑灯——总有人得看着黑灯，守住这个通道，阻止黑死帝。成百上亿的黑灯尸，得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做他们首领。我已经被选中了，同时还有一个活着的、孩子的我可以回去过正常生活——这简直得天独厚。我以为我及时抓住了这个独一无二的机会。我知道……〕他无奈地叹，〔我知道这对Barry不公平。〕
男孩可怜地抽抽鼻子：“你伤透了他的心，混球。”
〔但我以为他会走出来。〕
“这蠢透了。”
〔的确蠢透了。〕大人唇角牵起无奈的弧度，〔我以为你们至少可以拥有彼此……〕
“我需要一个父亲。”小Hal严肃地抱起胳膊，“而他需要他的恋人。”
〔……是我犯傻了。〕
“他一直在想你。”
〔我知道。〕他轻缓的语气恍惚是在道歉，〔当我注意到你不像我小时候那么健康，我试过去调整——我尽力了。〕
“但我不是真的。”
〔这是个无底洞。〕他没有否认，〔我能看见你，看见你在新的城市新的家庭有多开心，我想让这一切继续。你就像——原谅我这么说——像我以自己为原料捏出的雕塑。当你身上出现裂口，我可以再从自己身上取材，我可以不管黑灯那堆破事让你作为一个普通孩子活下去。但是……〕
“我没有骨架。”孩子落寞地小声接话，“没有真实的肉体凭依，再多灵魂过渡过来也只是白费力气。我会消失，最后你也会死。”
男人悲伤地看着他：〔我很抱歉。〕
“不，这没什么，这让人好过多了，真的。”男孩放松了身体，“而且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这个——这会让活着的人好过很多，对吗？”
〔他们永远会想念你，Hal。〕
“那当然。”小Hal咧开嘴得意地笑，“我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黑灯拥抱了他。
〔父亲母亲都为我们骄傲。〕他轻声说，〔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胆怯让你白白禁受这一遭。〕
“我没关系。我认识了很多人——提前认识了他们。我知道自己长大后是个英雄，我那么像父亲，而且长得那么好看。我还认识了Barry，我的眼光真的特别好，我知道自己该珍惜什么人——我赚翻了。”小孩子突然安静下来，“我……要消失了，是吗？”
〔不。〕黑灯柔声说，〔你要长大了。〕
“……”
男孩的表情重新明媚起来。
“我们融合后会怎么样？”他好奇地问，“你继续做黑灯？还是说会复活？或者干脆就……成为鬼魂？”
〔我不知道。〕
小Hal摸摸戒指：“反正……它不该毫无理由地出现，对吧？它肯定是来接你的。他可以带你回家？”
〔我们可以期待一下。〕
“好吧——我有句话送给你。”
〔嗯？〕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亏欠Barry很多，但是无论你是个怎样的人，你都是最适合Barry的人。”小Hal耸耸肩，“反正Barry绝对不能交给别人。”
〔受教了。〕
“我跟你一体的。我会继续看着你们的。”
〔……有那么点诡异吧。〕
“是吧。”小小Hal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反正，你告诉Barry，如果你对他不好的话，就让他嗯……哭出来。对，哭出来，我听着呢。”男孩信誓旦旦地牵着他领子把他扯向自己，“我会教训你的。”
〔噢？〕
“我会用内疚感把他淹死。让你心烦意乱用不了灯戒。”
〔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男孩开朗地笑了：“谢谢你，爸爸。”
〔又来。〕Hal无奈，〔这次没有咖啡店小姐姐让你吓。〕
“这样才公平。”男孩扑进他怀里，“生日快乐，Hal Jordan。”
〔生日快乐，〕他叹了声，“Hal Jordan。”
周身升腾雾气般的暖光，再睁眼面前已经空无一人。Hal茫然地仰着脸，他的风衣消失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洗白的牛仔裤，在初春凛冽的冷风中无比突兀。视野里的色块浑浊地搅动，他看着这个美丽得有些陌生的世界，失神地缓缓站了起来，甚至因为腿酸向前一个趔趄。他下意识看向右手，中指套着一枚戒指——
绿色的。
Hal眨眨眼。
他……
回来了？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骚动声，Hal下意识看去，不意外地发现身着便服的闪电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嘿我可爱的小人儿……”他颤颤地打声招呼，“介意把我送回……”
电光火石。
“……家。”
回过神他已经被严严实实地裹在几层厚毯子和一张羽绒被下面，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金发的男人跪在他面前，神情脆弱，好像一碰即碎：“Hal？”
“嘿，宝贝儿。”他小心地碰碰他，“你看上去快哭了。”
Barry猛地攥住他的手指，紧紧贴上自己脸颊，感受着由冰冷一点点回暖的体温，隐忍地蹙紧眉。
Hal轻声问：“还好吗？”
Barry点点头，努力克制着鼻梁的酸涩和眼眶的潮热：“马马虎虎。”
“明明委屈死了。”
话音刚落对面人眼圈就红了，泪水积聚在眼底。Barry张张嘴，试了好几次，勉强抖着声音祈求般询问：“另一个你呢？”
“……你一直看着呢，不是吗？”
“是啊我的确——但——也许可以不是消失了，对吗？”他咽下几乎破口而出的呜咽，“也许他只是……他回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了，对吗？也许……”
“也许呢？”Hal笑着抵上他额头，“挺好的。因为他肯定会去找你。这样也许有一个时间线，我们很早就可以相遇了——我会拿下你的初恋。我相信那臭小子。”
闪电侠发出一声破碎的喷笑。
“上帝啊……”他喃喃着，“上帝啊我好想你……”
“我也是。”Hal宽慰地叹，“天，回家的感觉真好……”
Barry点点头。
“所以你现在……”他迟疑地问，“你还能……”
“……不知道。”Hal伸出手，“戒指？”
『……确认。来自地球的Hal Jordan，你有克服莫大恐惧的能力，欢迎回到绿灯军团！』
“……”
“……”
Hal默默从被坨里钻出来：“能用还凭白让我在外面冻那么一下！”
“戒指都知道你活该。”Barry咕哝着在他背后站起来，飞快地擦掉脸上残存的水珠。
“Pisces！我听小时候的我提过你们！”Hal欢快地朝鱼缸打招呼，“而且他说的没错绿色这只真丑。”
“……它会变好看的。”
“你是蓝灯，对你而言世界上一切都会变好。”
“……随便好了。”Barry叹着气倚在门上，无奈又安心地看着他久违的爱人新奇地在公寓里摸摸这个，蹭蹭那个，“Hal？”
“嗯？”
“生日快乐。”
Hal回过头，看着他，突然笑了：“所以，晚饭吃什么？”

End

彩蛋1：
绿灯侠确认回归的第二天，另一个速跑者就发了疯般夺命连环狂Call进Barry Allen的公寓。
“Kyle Rayner呢！？”Wally对着电话一通咆哮，“Hal叔叔都回来了他死哪浪了！？”
『……』
雾草把那小子忘了！

彩蛋2：
黑灯抱着小绿灯交给闪电侠的一幕不知被谁拍到，PO上了网。引起轩然大波。现在全球各界都在恭祝二人喜得贵子。联盟方面还死不解释，似乎打算坐实这则传言。
出了半年外星任务压根不在状况的夜翼与完全不Care正联事务以致全程掉线的红头罩凑到一起，叽叽咕咕热切讨论头条话题。
“噢你看看他，简直和灯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Dick对着角度吊诡的照片莫名陶醉。
Jason却表情精彩。
“原来绿灯生了孩子会脱色吗？？？”

彩蛋3：
回归后Hal觉得长辈们（尤其岳父）看自己的眼神一直很奇怪。
他也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