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学院/全员/哨向】东飞伯劳 02

CP:郭蒲,纬钧。哨向世界观私设有


以下正文:

X学校真名未知,官方说法是打造优秀继承人的空中花园,却并非什么正经教育机构。它其实是一间研究所。关于研究方向知情者少之又少。上头对此态度相当暧昧,结案后更是迅速封档,具体数据除了撒老师还有去卧底的蒲熠星之外谁都不清楚。即便是现役正规MZ成员,了解内幕的也不过三位,而且一个个都讳莫如深。社会上对它知之甚少,封校至今旁人只道其中涉及伦理纠纷,成分极其恶劣。

而甄SOLO,是自郭文韬入队以来,助理团遇到的第一个突破口。话事的——也就他们团长——指名道姓齐思钧——非常之重视。

最怕领导突然关心。

一般来说周峻纬不喜欢在翻阅过一个人的脑子后这么快复盘,尤其是在用强的情况下。记忆是种相当庞杂无序的东西,当事人如果不配合,要从那浩如烟海的缥缈电波中抽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会非常劳心劳神。经验丰富的周公子更倾向于闭着眼睛慢慢梳理脑中突然多出的十几年光阴,而不是被俩哨兵硬拖去会议室头脑风暴。

虽说抚今追昔是老年人的行为,但有时候还就真心怀念建团初期他和阿蒲还有九洲俩向带一哨的黄金岁月。那时候他的哨兵还属于团里固定流水。有了甩手掌柜蒲熠星以及永远不会反抗哥哥们的乖JOJO,周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因为队友比他还懒。

美好日子终结于齐思钧这个话痨的憨憨掌权问政——不,就算你给放满软枕靠垫小零食把现场布置成卧谈会也改变不了压榨的本质。人类需要睡眠而他需要宿舍的KINGSIZE席梦思!

齐思钧:“你都睡18个小时了还没够吗?!”

听听,跟只会对女朋友说“多喝热水”的直男有什么区别?

“体谅一下,”同为哨兵的团草对团长大人貌似不近人情的行为深表理解,“你把小齐吓坏了。哪个哨兵也受不了自家向导睡得跟死了似的敲锣打鼓都震不醒——顺便一提真的很吵我昨晚也没睡好,小齐我能走吗?”

“小齐说不行。小齐的向导整理出来的东西非常有限,需要首席哨兵的Buff加持。”

首席向导和趴在他怀里的藏狐齐齐打了个夸张的呵欠,脑袋一歪差点翻到地上。苦于整理思路的齐思钧一边抱怨一边扶着人躺好随手又往他脑袋底下加了个靠垫,回头继续在白板上誊誊写写。

郭文韬怀疑他们就是把自己当狗骗进来杀。

“差不多了,都给我清醒一点,别逼我敲锣。X学校事件分析第三次卧谈——打板。”

“啵。”周峻纬配合地拍个巴掌。

“首先,甄SOLO,”一张阴沉沉的正面照“啪”地被拍上白板,“名音学院最声名狼藉的——天才。”

“……啥玩意儿??”

“没说错。”周峻纬半张脸都埋枕头里了,“百年难遇的音乐奇才,尤其在长笛这一项上颇有天赋。但竞争手段极为卑劣令人所不齿。”

“我让九洲连夜翻他家底,但最清晰的记录只能追踪到一年前。从峻纬记忆检索的结果上看,甄SOLO的确有相当一段时间定居在类似寄宿学校的地方,但关于离校时间和学校具体位置之类的概念非常模糊。”

“也许他很早就离校了,但也不排除记忆干扰的可能。毕竟甄只是个哨兵。”

“……有被冒犯到。”

“学校日常十分琐碎,跟普通哨兵训练大差不离,也没看到生死攸关的转折。”

“……等会儿,他真的是哨兵?”

“五感被压得跟常人差不离,但拥有哨兵的精神域。”

“我没见到他精神体。”

“因为他根本没有。”向导嫌弃地嘀咕。

“也许是还没觉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在没有向导陪同的情况下离开学校?”

“不知道。”

“唯一读过心的向导说他不知道。”

“这段被删除了,”周峻纬无奈,“甚至没有尝试润色,实施者行事仓促但下手极其明确。现在他记忆里有块明显的黑洞,修复不了。”

“文韬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团草很给面子地从讲义上抬了个头,在夫妻双方的灼灼注视下迟疑地举起手:“一个问题。”

“放。”

“你俩家庭会议为什么要拽上我?”

齐思钧差点把讲义砸地上:“这是团内会议!”

“那为什么不叫上明明和九洲?”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

“我也只是个孩子。”

“昨天笑翠鸟不小心啄到兔子头了,九洲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明明在旁边照顾。”团长妈妈回复道,“而且这件事最好还是讨论出个结果再让我们老幺知道。”

“为什么不等讨论出个结果再让我知道??”

“你的某些角度会非常犀利且惹人深思。”

“谁说的?”

“峻纬。”

“……我不觉得小生一个外人有掺和进父母爱情的资格。小生告退行不?”

“不,小生留步,小生是挚友。”

郭文韬:“……”你就生怕自己哨兵不够生气是吧?

唯一的向导恃宠而骄视若无睹:“眼下是生死存亡关键时刻你怎么可以临阵逃脱?”

“既然都生死存亡了让我在临死前再见一见我师兄。”

“……你以后少去撒老师那串门。”

“怎么管这么宽呢?”

“我严正怀疑以前那个闷声发大财的哨兵被你俩暗中谋害了。”

刚认识那段时间郭文韬是真沉默寡言。跟某小孩在剧本杀里全靠一张嘴立出来的人设不同,他不想说话的话齐思钧都带不动;但他又不像唐九洲,无言以对了嘴唇往下一撇自带八倍戾气。团草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像发呆,又懵又萌没丁点攻击性,接不上话的样子委屈得有些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反思是不是自己把气氛弄僵的。因为过于奶懵可人,邵明明都敢明目张胆称他为妹妹。

——虽然妹妹是个能一拳揍爆格斗机的怪物。

小怪物此刻白眼都翻上了天:“没错那个哑巴哨兵已经被抛尸了需要逮捕我吗?”

“放弃吧韬妹妹,”周公子冷冷一哂,“老齐不让我睡你也别想睡。”

“你搞黄色别老拉我爸爸没那爱好。”

“还有一个不可靠信息,”齐思钧拿哨兵的报告敲白板,“他身边的人,都、姓、甄。”

“……某向导你看到的东西一点都不少。”

“过奖过奖。”某向导谦逊地皮笑肉不笑。

“甄SOLO能代表整所学校吗?”

“不,就我所见他能接触到的人非常有限。”

“……连社交范围都被你扒出来了还说自己没看到东西??”

“特么的这种信息一点营养都没有换你你甘心吗?”

“——但接触过寥寥七八人都一个姓的话就很耐人寻味了,”齐思钧不为所动,“况且甄姓也没那么常见。”

“家族企业?”

“我觉得不太对劲。”

“等等,如果是一对一,甄SOLO怎么跑出来的?”

“有阴谋?”

“不排除。但我推测跟一年前的大骚动脱不了干系。”

“……趁乱逃的?”

“等等,也就是说可能不止他一个?”

“非常有可能。毕竟我们连大骚乱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要想调查大骚乱,还是得先搞清楚这个学校是干什么的。”齐思钧用指节扣扣白板上的照片,“首当其冲的是——为什么甄SOLO跟王老师长着一样的脸?”

王老师王春彧,是个比一般向导都要温和有耐心的哨兵,毕业院校国内顶流,本人在建筑方面颇有造诣。最近几个月才刚加入助理团,还没正式跟进任务。目前主要帮郎医生填填表,或者开大会时露个脸充充门面。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郭文韬中肯地评价,“我们王老师更可爱一点,这一位……”

“戾气太重。”周峻纬不太困了,但说话还是懒洋洋的,“不过就事论事,不凶的话可能也逃不出学校。”

“到目前所有信息都是推论,我们的调查究竟有何进展?”

“没了。”

“……”

“甄SOLO和王老师的血样都拿去送检了,DNA比对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

“你怀疑他是王老师兄弟?”

“王老师是独生子,这一点无可厚非。”

“所以呢?你在暗示什么?”

齐思钧没应声,默默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字:

克隆。


“今天也去撒老师那?”

郭文韬眯着眼貌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点了点头:“这两天睡不好。”

“啊对,你刚刚也提到了。”齐思钧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这件案子上我总是有些着急,又不能让上头接到风声……”

“我明白。没什么,反正师兄一般也是晚上有空。”

齐思钧赞同地点头,又不自觉地心生好奇。郭文韬总显得很淡定,淡定得甚至像反应迟钝,尤其精神体还是只没有巴掌大的伯劳,在所有人抓脸尖叫奔走相告的时候他能塌着肩弓着背一步一个脚印从开头走到结尾活像大爷遛鸟——特指某次团建玩密逃。顺带一提隔壁火老师到现在都不肯跟这人同台亮相。

邵明明表示火老师心态不行,你看唐JOJO认哥认得就很爽快。

然后俩小学鸡又缠斗到了一起。

身为助理团团长,齐思钧也想象不来郭文韬失控的景象。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控吗?在他对他不多的了解中有一件事还值得琢磨——

刚刚失去向导的郭文韬是什么反应?

尚且年轻的小助理们还没见识过太多人生百态,只听说场面十分血腥惨烈,一个哨兵就此废掉都不是没可能。齐思钧想过如果出事的是周峻纬,只是想了想就觉得脑子要爆掉那么痛苦。

而郭文韬连这都坚持下来了。

除了总爱发呆和不时需要去退休老向导那进行精神养护和心理疏导,看上去并没有明显不适。

如果没有撒老师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或者退一步,没那么悲情一点——他跟他向导结合那天晚上……

“嗷!”

后腰猝不及防被戳了一把触觉还让人调到最大的哨兵一蹦三尺高:“周峻纬!你他妈活腻了!?”

他的向导眯着眼睛:“看看现在是谁在想别的哨兵?”

“?你说我?你好意思说我??今天是谁硬把人拽来的你现在有脸说我???”

“你同意的,你首肯的,你还全程Cue他生怕人家不接你话。齐思钧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子了?”

……嘿呀我这小暴脾气!

助理团父与母又双叒叕掐起来了。疑为红颜祸水郭哨兵表示心好累并无情关上了门,去地下停车库找到自己的SUV。一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停在撒老师庄园前时已经过了傍晚。录过声音指纹和视网膜信息,厚重的铁门徐徐敞开,吱吱嘎嘎的动静听得人头皮发麻。郭文韬熟稔地七拐八拐停车熄火,落锁后转身进了主别墅,越过玄关,脚步声哒哒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幽暗中墙壁上肖像画如有实质的诡异眼神盯得人毛骨悚然。

“开完会了?”

“是的。”

房间隐隐约约晕着犀角香的味道,老向导坐在壁炉边拿软布擦拭着一根漆黑的手杖,听过他的回复点点头,示意自己对面的矮沙发。郭文韬顺从地落座,放松四肢任由身体下沉。

“你们聊什么了?”

“X学校。”

“有进展?”

“助理团扣下的那个野生哨兵,甄SOLO,峻纬前几天挖了他记忆。有寄宿史,具体时间方位不详。那张脸过于瞩目了。小齐怀疑是克隆,但还没有证据辅佐。”

“……嗯。”撒贝宁微微颔首,“聊聊自己吧。最近还会做梦吗?”

“这两天做了同一个梦。”

郭文韬陷在沙发里,定定地看着向导手里的物件,眼神逐渐有些涣散。短杖躯干是紫檀木的,顶端镶着颗精致的白银鹰头。

蒲熠星送给他师父的四十岁生日礼物。

撒贝宁摆弄了一下手边的香炉,漫不经心般提议:“跟我聊聊。”

“我能想起来的不多,就记得一个空荡荡的院子,深井,两间一模一样的屋子。伯劳鸟站在井沿上唱歌,唱到最后鸟喙上都带了血。而我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吗?”

“一开始什么都听不见。后来有风声,有女人的咒骂,有箭矢破空声。但那只鸟的啼鸣,我一直听不见——不对。”男孩用手臂压在眼睛上,“好像是有声音的。但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放空地嘀嘀咕咕,平日里鹰隼般的眸慢慢失了焦距。熏香逐渐起着作用,老向导双手扶杖静听哨兵混乱的倾诉。

“文韬,”他说话语气也淡淡的,“你知道,伯劳鸟的传说吗?”

郭文韬顿了顿,半晌后“嗯”了声回应,似乎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又加了句:“知道。”

“伯奇归入门,集于井干之上,向室而号。吉甫命后妻载弩射之,遂射杀后妻以谢之。”

寥寥数句,老向导语声悠悠,抑扬顿挫皆在点上,经历过洗练的嗓音娓娓道来,令聆听之人无端出了神。

“师兄,”郭文韬低低地咕哝,“你说,为什么是伯劳鸟?”

撒老师安静地看着他。

“我在匹配系统上看过他的简介,还以为我们共同的精神体会是一只猫,又乖又黏,跟我很像。跟他也很像。

“结果孵出来的是只伯劳。

“明明说,伯劳鸟面相可爱,像我;峻纬说,伯劳鸟生性凶猛,像我。”年轻哨兵失着神嗤笑,“可是如果处处像我,那有哪一点是像他的?

“最近我时常会想,有没有可能——如果我是这只鸟本身,是不是他可能就是继承了这个传说?

“伯奇投河,化鸟复生。

“师兄,你说,我做这个梦……

“他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

郭文韬睡着了。

老向导等了会儿,确定对方已经人事不知后才慢慢站起来,将暖腿的毯子盖到孩子身上,熄了香炉,拨弄了两下柴火。

然后他回房间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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